第二章 嚣张的牢头

  好在死牢很安静,让阮青萝能好好地享受这个事实,不对,应该是接受这个现实;后面青萝察觉看到她的人都喊她小兄弟,她正纳闷古人眼光是不是有问题,虽然自己不是倾国倾城吧,但也不至于女儿身长个男人脸,她求看守人给了她一面铜镜,坐在草垛上的阮青萝这才真真实实地看到镜子中的自己。

  且不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大花脸,就是她整个人的装扮简直就是个小书童;阮青萝张着嘴,左看看右瞧瞧,然后吁了一口气平静下来再朝着自己脸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。

  “会痛,哎哟妈。”阮青萝还不敢大声地叫,只能低着头摸着自己的脸。

  我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啊?阮青萝被这个问题吓得目瞪口呆,缓过神来后,她躲在角落摸了摸自己的身体,上面下面全都摸个遍。

  “呼——”松了一口气,原来女扮男装,菩萨耶稣全都保佑,总算没变成人妖。

  在穿越来的第一个晚上,阮青萝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睡在死牢里,并且这里好像危机四伏,白天那些大男人不是色鬼就是充满杀气的家伙,随时随地自己的小命可能不保。

  “怎么办才好?”阮青萝突然坐起来,焦虑地自言自语:“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,我得先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才好,他们为什么要说我是探子?不对不对,是说这身体的主人是探子,而身体的主人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?还要女扮男装地上这个破山,害得自己被他们抓起来!”

  就在阮青萝一个人冥思苦想之际,忽然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,好像有人从外面走进了牢房,正在和牢头说话。

  “花娘,您怎么来了?”牢头的声音像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。

  “哦,听说刚刚抓了一个小兄弟,我做了一点饭菜,你给送进去吧。”女声很温和,让阮青萝倍感亲切。

  “花娘,这个人可能是探子,你还这么好心送东西过来?”牢头不屑地问。

  “就算是探子,那也是人,人是不能饿着的,再说了,明天溟王说不定要亲自审问,如果小兄弟饿了一晚上,那明日怎么回答溟王的话?”花娘的仁慈令阮青萝点燃一丝希望。

  正当花娘转身打算离去时,倏然间,牢中的人高亢而悲切地大喝一声:“娘,孩儿不孝,再也不能在您身边伺候您了,孩儿不是怕死,只是担心您一个人在家中没人照顾,并且从此与孩儿阴阳相隔,呜呜……娘……”

  牢头提着食盒走进来,听到阮青萝一抽一噎,便不耐烦地骂道:“大半夜的,你鬼哭狼嚎个什么劲儿,再不闭嘴小心我割掉你的舌头。”

  阮青萝双手握住牢笼,冲着牢头煞有其事地说道:“你就算现在马上割了我的舌头,但是我还是要说,我只有这么一个娘,我担心她有什么不对。”

  “哼,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要闯入我们龙溟山?无论是人还是禽兽,没有溟王的恩准,凡闯入者全都格杀勿论。”牢头将食盒扔进去,啐道:“吃了它,别到时候做个饿死鬼。”

  阮青萝抿了抿嘴,心思一沉,凛然说道:“你们,你们这里难道没有王法?”

  “王法?”牢头不以为然地说:“我们溟王就是王法,怎么?你还不服气?等你掉了脑袋,看你还服不服气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阮青萝恨不得拿眼神杀了他们,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,死了也要找你们偿命。

  “小兄弟。”花娘听到阮青萝的“嗥叫”,果然好奇地探入,她走近牢笼,打断阮青萝的不服,劝慰地说:“龙溟山是溟王的地方,这里的一切规矩都是溟王定下的。”

  阮青萝打量一番花娘,白发斑斑的大婶看起来确实慈眉善目,只不过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有点悬,算了,这是唯一的办法,为求保命,是什么都不管了。

  说是演技派,那是杠杠的,刚才还好好地,现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,阮青萝揉得双眼直泛红;那真是情到深处,难以言喻啊!说话时也是声情并茂,闻着伤心,听着落泪。

  “其实我不是怕死,我就是担心我娘。我真的不是什么探子,我上山来也只是听说龙溟山有一种草药能治愈我娘的病,那山下大夫听说了龙溟山,自然不敢上山,于是我……”阮青萝说着说着,还抽噎得说不出话来,几乎连她自己都要相信她来的的确确是为了上山采药,倒也是,穿越而来,远是有点远了,回去还有点不着调。

  牢头实在看不下去了,掉头就走;花娘反正吃这套,反而扑上去,对着阮青萝安慰一番:“小兄弟,原来你是为了娘才不得已上山?”

  “可不是……”阮青萝低着头,痛下心来扯掉几根眼睫毛,顿时眼泪溢满眼角,再抬头时,又一副苦瓜模样对着花娘哽咽:“花娘,我真的是为了我娘,您说,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娘死在家里吧,我……”

  “唉,真是个命苦的孩子。”花娘拍了拍阮青萝的手背,安抚地说:“难得你还如此孝顺,这样吧,你先好好地在牢里呆着,我看能不能找九叔说清楚,让他对你网开一面。”

  “真的?”阮青萝跳起来急问:“花娘,你真的可以让他们放了我?”

  花娘摇了摇头,说道:“放呢,就不会放你,因为凡是进入龙溟山的任何人都是溟王的人,要放你,除非溟王松了口。”

  “奶奶的,什么破王定的什么破规矩。”阮青萝挤着牙缝咒骂道,由于声音很低,花娘根本听不到。

  花娘心事重重地说:“这些小菜,你先填肚子,明天我再来看你。”

  “花娘,您一定要来啊,我是看在您特别像我娘的份上,所以我特别特别的相信您啊……”阮青萝嘴巴是抹了蜜出来的,她看起来对花娘依依不舍,是担心花娘说话不算数,想想人家对自己非亲非故,凭什么要帮你这个陌生人说情,可是冲着花娘还能说出点人情味儿的话,阮青萝也实在没辙了。

  花娘将阮青萝这点蜜全都灌了进去,她离开死牢的石洞二话不说朝着九叔的房间奔去;再看死牢里,阮青萝演完戏确实觉得饿了,肚子咕咕直叫,正在宣战。

  “看看这花娘的手艺。”阮青萝找了稍微干净一点的稻草放在地上,然后坐下来整了整食盒里面的饭菜,看到一只鸡腿,阮青萝顿时乐开了花。

  她拿起鸡腿舔了舔舌头,自言自话地嘀咕:“一天下来滴水未进,这个花娘果然是个好人。”

  “是好人你还骗人家。”牢头突然出现,吓得阮青萝差点把鸡腿甩出去。

  “你,你什么时候进来的?”阮青萝抚了抚胸口,瞪视牢头啐道:“你,你凭什么说我骗了花娘。”

  “哼,只有花娘才会相信你那点伎俩。”牢头不以为然,伸手喝道:“鸡腿拿来。”

  阮青萝微微蹙眉,扁着嘴说道:“花娘给我的。”

  “刚才我没揭穿你,你是不是应该孝敬点?”牢头哼笑一声,故意说道:“快点,再不给我,小心现在我就告诉花娘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阮青萝心不甘情不愿地递上去,真是滑天下之大稽,阮青萝啊阮青萝,你居然沦落到在监狱里与监狱长抢鸡腿,不过古代的监狱长伙食恐怕不太好,也没人塞红包,以至于对囚犯压榨太甚,连鸡腿都不放过。

  阮青萝不想看,可是牢头吧唧嘴巴的声音很响亮,她刻意喝了一碗豆腐汤,可是没肉还是饿得慌。

  “喂,你吃就吃,干嘛啪啪啪地把嘴巴弄得那么响。”阮青萝忿忿地指责。

  “花娘的手艺真是龙溟山一绝啊。”牢头舔了舔手指头,把鸡骨头扔在阮青萝腿边。

  “喂,你这个人真是一点公共道德也没有。”阮青萝蹭地站起来,发泄似地骂道:“虽然我是囚犯,但是现在这个牢房是我的地盘,你随随便便把脏东西扔进来,这种东西很容易引来老鼠啊,蟑螂啊什么什么之类的东西……”

  “你个大男人还怕这些?”牢头耸了耸肩,啐道:“我也是为了你好,引来这些东西,你不是就可以开荤了?好了,别谢我,回见。”

  牢头打了个饱嗝扭头就走出去了,气得阮青萝直跺脚。这真是寄人篱下之苦,不对不对,是阶下囚之苦。

  “想吓唬我,哼!”阮青萝冷笑一声,在宿舍她什么蟑螂没见过?会飞的那种恶心家伙她都手到擒来,更别说小夏养的那只小白鼠,她也是一手拧一个。

  战战兢兢地坐定后,阮青萝屏住呼吸地观察四周,一开始倒还好,除了阴暗潮湿之外,暂时无不明之物闯入;可是夜阑人静之后,牢房里热闹了,白鼠?哼,见过肥硕如手臂粗的黑鼠没?

  “啊——”牢里不安宁了,搅得牢头翻了个身,捂着耳朵继续睡觉。

  “刚刚就应该封上他的嘴再回来睡觉。”牢头小子昏昏入睡地想着……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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