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慧没想过沈弥会如此不近人情,使劲挣扎,奈何实在比不上两个青壮保安力气。
“慧慧,你快跟他们说,那是你亲生女儿,别墅也是咱们的家!”
“快放开我们,一群不识人的狗东西!”
保安面对如此谩骂,心里也憋了气,径直走到门口,将二人扔在马路上。
为首的保安才缓缓开口。
“我们只认业主,您二位慢走不送。”
“一群狗奴才!”
看着保安重新回到岗位,周勇才敢骂出来,看向姜慧眼神带着埋怨。
这女人实在是没用,他一只脚已经迈进别墅,居然被赶了出来!
“你们是沈小姐的父母吗?怎么在路边?”
清甜女声瞬间吸引周勇注意,转身对上温如玉清透脸庞,水汪汪杏眼和蓬松卷发让他瞬间忘记自己身份,兴奋搓手。
完全忘记上次因为自己的鲁莽,付出的代价。
“温小姐。”
温如玉完全忽视他,对上一旁一头黄发脸上沟壑颇深,却依旧描眉画眼的女人。
“你是沈弥的母亲吧?”
即使知道沈弥有个不堪入目的母亲,亲眼见识之后,温如玉心里还是升起一阵恶寒。
姜慧瞬间站起身,伸出满是皱纹,却还算白皙的手掌,“幸会,幸会。”
正中温如玉下怀。
“外面人多,我们去附近的咖啡厅谈吧。”温如玉笑的温柔。
二人跟在温如玉身后,走进一家高档咖啡厅,不断打量四周高级装修,心中忍不住赞叹。
姜慧知道眼前女人是个有钱人,居然也能和沈弥扯上关系,那就说明沈弥远比自己想象的有钱,那笔保险金,她更是会死死攥在手里!
而周勇满脑子都是怎么能多骗些钱,好供自己挥霍。
“你们看下菜单,有什么想喝的,我来请客。”
她故意选了一家全部是英文菜单的咖啡厅。
果然,二人打开菜单之后就傻眼了,默默合上菜单。
“我们也不是很渴。”
周勇面露尴尬,却还是不想在美女面前失了面子。
温如玉早就料到,微笑扬起手,“三杯温水,谢谢。”
见到面前美人对待自己依旧体面,周勇也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上次的事,实在是不好意思。”
一旁的姜慧眯了眯眼睛,一下子明白了眼前女人身份。
她看着周勇谦卑模样,不自觉升起敌意。
“小姐,您也看到了,我们是被沈弥那丫头赶出来的,现在实在是无路可去,您是大人物,帮帮我们吧?”
温如玉大方掏出一张支票,随手写下六个零,递给二人。
“你们不用担心,这算是我借给你们的,先应个急。”
两个人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,拿着支票数了好一阵。
看见二人市井模样,温如玉心中难掩鄙夷,纤细玉指递上一份文件,准备诱哄两人签下。
“虽然我和沈小姐是朋友,但毕竟是替她借给你们的,这份合同……”
“签签签,感谢您大恩大德。”
没等温如玉说完,姜慧就拿起笔签下沈弥大名。
“那我们就先回去了。”
拿着支票,姜慧和周勇已经等不及要出去潇洒一番。
待温如玉点头之后,逃也似地离开。
看见不费吹灰之力拿下的文件,温如玉清秀小脸露出蛇蝎笑容。
她可不是什么善人,拿着欠条,自然要去要账。
仗着贺知淮的名号,温如玉走近绿萱别墅,轻按门铃。
门一开,就看见沈弥憔悴面容,她忍不住嘲讽。
“沈小姐,就算见不到知淮,你也该照照镜子,别吓着别人。”
说完,温如玉自顾自走近门。
她看着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残局,愈发觉得自己这个对手心态实在太差。
“沈小姐还真是大方,好不容易拿到的分手房,就这么浪费了?”
“你来做什么?”
沈弥不愿意和她多费口舌。
“自然是来要债。”
她拿出刚才签好的合同,沈弥看都没看,以为她说的是二十万的事情。
“期限是三天,现在还没到。”
“我不是咄咄逼人的人,只不过我们之间的债务不止那么多哦。”
温如玉满脸小意,她实在是太期待沈弥看见这欠条的表情了。
接过她手里递上文件,沈弥扫见结尾歪歪扭扭签名。
只一眼,她就知道是姜慧的笔迹。
看清数额之后,沈弥一脸麻木。
毕竟能把自己亲生女儿送给别人邀宠的人,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呢?
“上面的字不是我签的,你可以做笔迹鉴定。”
“钱已经是给了,她没有偿还能力,不管闹到哪里,你是她唯一直系亲属,你还钱都是天经地义。”
温如玉深谙其中门道,这笔账就算她再不情愿也只能认下。
沈弥攥紧了拳头,眸底氤氲了几分酸意。
“一个月,我凑齐给你。”
得到满意答案,温如玉收起文件,露出笑容。
“好,合作愉快。”
临走前环视整个别墅,视线最终落在地上的碎片。
温如玉扬起一抹冷笑,潇洒离开。
听见关门声,沈弥周身力气似乎都被抽走,整个人像是断线木偶,毫无生气。
奈何生活还要继续,她必须想尽办法把钱还上。
要说唯一的开心事,可能就是姜慧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再联系自己。
拿起扫帚扫起碎片,唐三彩她实在是舍不得扔掉,拿胶水细心贴好,又放回原位。
屋外,黑沉天空宛如幕布紧紧包裹。
沈弥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直接瘫在床上,沉重眼皮合上,再睁开眼已是清晨。
天刚蒙蒙亮,床头柜上手机响个不停。
经纪人不断打电话催促沈弥工作,沈弥睁开惺忪睡眼,狂灌两大杯冰美式,才有些清醒感觉。
短信已经发过来今天的工作安排。
直到深夜,她都要进行拍摄,依照上次经验,还都是暴露写真。
可她没机会拒绝。
赶到片场时,经纪人冷冷甩过几十套衣服,不停埋怨。
“慢死了,还以为自己是大牌?”
沈弥微微闭上眼睛忽略耳边如同紧箍咒般碎碎念,走进勉强算得上是更衣室的狭小空间。
里面已经坐着一个女生,脸上化着浓艳的妆容,却依旧挡不住眼底纯真。
她对沈弥笑了笑,沈弥却故意别开眼。
估计是个新入行的,但是沈弥现在已经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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