哦！

　　这样啊。

　　温榆听到了，慢吞吞的点了点头：“好的。”

　　瘦弱的小手，从管教的腰上拿了下来。

　　T国的精神病院，跟监狱差不多，这里的管教除了配电棍，也配枪。

　　管教的枪，在他腰上别着。

　　重新回到“阔别”三日的监舍，她蹒跚着步子，终于走回靠墙的那张床，一头扎了过去，全身疼得厉害。

　　可疼，并不代表死亡。

　　恰恰相反，疼痛，代表她还活着。

　　“喂，还活着吗？”

　　同舍三年的病友向她砸了一颗石子，是刚刚自由活动的时候，从外面捡回来的。

　　石子砸在头上，温榆觉得更加难受。

　　她艰难起身，龇牙盯着病友：“你想死？”

　　恶狠狠的，像是要吃人！

　　这会儿看着，倒是很正常，不像是个疯子。

　　“你死，我就死。”

　　谢景昭也冲着她龇牙，牙齿很尖，很利，似乎还闪着光。

　　温榆深深吸口气：服！

　　这人比她更疯。

　　她记得谢景昭，上一世她被肢解死亡之后，有很长一段时间，她灵魂不散，不灭，怨气很重的盘旋在这片上空，不曾远离。

　　她也亲眼看到，在她死后的第二个月，谢景昭找到机会偷了管教的枪，杀了管教，杀了那个肢解她的疯子，又把这个精神病院的人，弄死了大半。

　　最后，谢景昭也死了。

　　跟她的死法一样，被这里的管教镇压，抓住后，乱刀剁碎，喂狗，也挺惨的。

　　有那么一瞬间，温榆心中竟是生出了悸动：他，是在为她报仇吗？

　　可是，又怎么可能！

　　她是疯子，他也是疯子……疯子只会发疯发狂，打人杀人，怎么可能懂得报仇？

　　但，她还是知恩图报的。

　　今生还没死，那就顺便把他也一起护了吧！

　　“喂，疯子。”

　　温榆费了好大力气，才坐起来，尽量把疼痛忘却，然后偏头看谢景昭，“想不想出去？我救你出去，你要乖，要听话。”

　　她认真的说。

　　原本，她只是想靠近管教去偷枪。

　　但管教居然想搞她，那她就再送他一程。

　　谢景昭是个瘦弱的少年，他比她进精神院更早，快要成为元老的那种了。

　　但他有个外号，疯子。

　　是真的疯。

　　同舍三年，温榆在上一世曾亲眼看到过，这院里有一个男疯子看上他了，想把他拖出去捅菊花……结果，他当场把人打废，然后死死咬紧对方脖子，硬生生把对方咬到断了气。

　　那一场血腥，因为过于震撼，温榆一直死死记着，从来没有忘记过。

　　而谢景昭就算是疯子，也是个有本事的疯子。

　　“你能出得去？”

　　谢景昭过来问，少年身体赢弱，眼神睥睨，怎么看都不像个疯子，却偏偏在这里，混成了元老级别。

　　温榆哼了声：“爱信不信。”

　　顿了顿，“有没有吃的？”

　　她被电击之后，又饿了三天，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，现在能活着，全靠一口气撑着。

　　“没有。”

　　谢景昭说，但又盯着她看了会儿，“等着。”

　　他出去了。

　　再回来的时候，手里捏着两个硬梆梆的馒头，扔给她：“吃。”

　　“哪来的？”

　　“抢的。”

　　哦！

　　不管了。

　　饿急了，屎都是香的。

　　温榆扑过去，狼吞虎咽的吃，哪怕馒头硬得很，也干得很，她伸长脖子使劲咽，也不肯吐出来。

　　“啪！”

　　后背上拍了一只手，谢景昭盯着她看，“有人来了。”

　　这一拍，温榆嗓子眼里的半块馒头吐了出来，管教在外面拿电棍敲着：“0928，出来，你该服药了。”

　　哦！

　　她的编号，0928，她是疯子，她是精神病人，她要按时服药。

　　刚刚还凶狠如小豹子一样的女孩，瞬间变得乖巧，懦弱，她火速把刚刚拍出的半块馒头又伸着脖子咽了下去，再畏畏缩缩出门，小小声的说：“管教。”

　　管教盯着她：“跟我走。”

　　进入管教房间，温榆身上的衣服迅速被扒光，露出她瘦弱，但是很白的身子。

　　管教看了眼，不是太满意：“有总比没有好。小疯子，以后，我会让你吃饱的……”

　　在这个地方，有女人就不错了，还挑什么？

　　管教急切想要发泄兽欲，他解下衣服，冲温榆扑过去，温榆突然转身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，扑向他的衣服，抓到他的枪，回手便凶猛的顶在了他的脑门上。

　　然后，在管教震惊的眼神中，温榆偏头，笑得一脸诡异，又温和无害的说：“我是小疯子，小呀小疯子……”

　　砰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