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山上的探子有点悬

  酒丫头带着阮青萝打算去天池再寻找线索,即便是有线索,阮青萝也会在第一时间销毁,万一被他们知道自己就是那“第三个女人”,我的天,那还不被他们扒了皮拆了骨头,这种死法太残忍,她可不想试试。

  “酒丫头,昨晚上九叔说的不清不楚,我还是不太明白,为什么龙溟山就是不能要第三个女人。”阮青萝跑上前拉着酒丫头问道。

  酒丫头翻找草地,一边说:“我也不太明白,不过以前听花娘提过,说溟王差点毁在一个女人身上,所以国师临终的时候也算出溟王会因为女人而再次遇险。”

  “那她身边还不是照样那么多女人。”

  “哎呀,那些是贵香楼的姑娘,怎么能跟宫里的女人相提并论。”

  “什么宫里的女人?”阮青萝好奇地追问。

  酒丫头自知自己说漏了嘴,便尴尬地笑了笑,说:“哎呀,我的意思是说,贵香楼的姑娘都是红姑和花爷的人,那不能算。”

  “贵香楼?”阮青萝抿了抿嘴,又问:“是什么地方,听着好像挺好玩的。”

  酒丫头突然板着脸,叉着腰质问:“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喜欢贵香楼的姑娘?”

  阮青萝不明白为何酒丫头是这样的反应,不过看她样子似乎不高兴,于是笑着安抚:“我都不知道贵香楼是干嘛的,有什么姑娘也不关我的事情嘛。”

  酒丫头斜睨阮青萝,狠狠地说:“你要是去贵香楼找姑娘,小心我酒丫头阉了你。”

  “阉了我?”阮青萝傻傻地瞪着酒丫头的背影,心里暗忖:我都没多出什么东西,拿什么给你阉啊。

  “欸,我找到了。”酒丫头兴奋地跳起来,阮青萝跑过去紧张地问:“你找到什么了?”

  酒丫头递上去,说道:“呐,腰带。”就是衣服腰间系着的一条粗布。

  阮青萝撇了撇嘴,不以为然地说:“酒丫头,先不说这带子跟那个女人有没有关系,就算是有吧,可是山上人穿的衣服都大同小异,布料也都一样,所以腰间的这根粗布也是一样的,换言之,这根腰带大家都有,你怎么判定?”

  酒丫头想了想,寻思地说:“可是这根腰带这么长,可见它的主人一定是个腰围很粗的家伙,况且我们可以查查最近谁丢了腰带,对,我们可以查一下,至少有了眉目。”

  反正不是我的腰带,随便你怎么查。阮青萝窃喜地笑了笑,而后附和地说:“既然你这么说,那我们就调查一下吧。”

  乾善在房间里找了好几个地方,可是还是没有见到自己的腰带,于是他冲出去准备再看看,岂料遇上酒丫头他们,本来酒丫头打算拿着腰带去找九叔,而乾善看到腰带,便抢去,问道:“你们怎么有我的腰带?”

  “这腰带是你的?”酒丫头和阮青萝都十分诧异。

  乾善将腰带的一头摊开,上面歪歪斜斜地绣着一个圆圈。

  “我自己绣上去的,因为怕与别人的腰带弄混淆。”

  “那你干嘛绣圆圈,可以绣上自己的名字啊。”阮青萝无心地说。

  乾善怒气天天地瞪了一眼阮青萝,而酒丫头干笑说道:“你忘了,山上的人都不识字的。”

  “哦,对不起,对不起,我不是有意的。”阮青萝吐了吐舌头。

  酒丫头顿了顿,认真地说:“可是你知道我们是在哪里找到的腰带吗?”

  “哪里?”

  “天池附近的草地里。”酒丫头担忧地问:“乾善,你老实告诉我,你是不是去过天池附近?”

  “谁都可以去天池,你怎么这样问我?”乾善扭头争辩:“难不成你怀疑我?”

  酒丫头咬着唇,蹙眉说:“可是偏偏就是你的腰带落下了。”

  “就因为这个腰带你就怀疑我?”乾善忿忿不平地说:“你是不是为了这个臭小子所以想找个替死鬼为他脱罪?”

  酒丫头惊愕地啐道:“你怎么能这样说我?我是这样的人吗?就算我要拉一个人出来顶罪,我会害你吗?”

  “欸,等一下。”阮青萝觉得苗头不对,便拉着酒丫头劝道:“我们好像确实有些证据不足啊,还是别这样怀疑乾善了,我看他也不像是会私藏女人的人。”

  “不必你假慈悲。”乾善憎恶地冲着阮青萝说道:“我乾善顶天立地,没做过就是没做过。”

  酒丫头也生气了,毫不客气地说:“那好,那你跟我去九叔那里对质。”

  “去就去。”

  “喂,你们……”阮青萝是拉也拉不住,看着他们气呼呼地奔向九叔的帐房,其实阮青萝倒是有点小小的心虚与愧疚,说到底也是她的不是,好端端的干嘛要在天池洗澡,早知道如此,当初她就是臭死自己也不会这样做,现在的麻烦事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了。

  乾善瞅了一眼酒丫头,冷冷地说:“我要说的就是这样,你们相不相信我,我也没办法。”

  九叔正色又问:“这么说,你是看着那个人将信鸽飞出去?”

  “没错。”乾善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当时我有三急,所以才藏身草丛中,他没看到我,却被我看到他藏着信鸽,并且似乎故意将信鸽再飞出去。”

  阮青萝嗡了嗡嘴,思虑地说:“那个人干嘛要藏着信鸽啊,难道山上连信件都不许写?”

  酒丫头严谨地说:“罗青,你忘了吗,我说过,山上的人几乎都不识字的,况且山上的信鸽由九叔饲养,如果是真的要写信函,那也要在九叔这里登记之后才能将信函放在信鸽身上传出去。”

  “照你这么说,这个人有问题。”

  “哼,你才知道。”乾善白了一眼阮青萝,又对着九叔说:“山上的人都是无家可归之人,所以没有人会写家书,如此一来,这个人极有可能是隐藏在山上的探子。”

  “探子?”阮青萝心一沉,又是探子。

  “你可有看到他的正面?”九叔又问。

  乾善摇着头,丧气地说:“当时我已经很快追出去了,就因为心急,所以才会忘了腰带。”

  “啊,那你上厕所不擦屁股?”阮青萝捏着鼻子,嫌弃地说:“你真恶心。”

  “噗哧——”酒丫头忍不住偷笑一声,九叔也是尴尬地抿了抿嘴。

  乾善咬牙切齿地怒斥道:“罗青,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。”

  阮青萝缩着脖子,喃喃地道:“好好好,我不说不说,反正个人卫生也是你自己的事情,跟我没关系。”

  九叔轻咳两声,而后将腰带递给乾善,又道:“总之这件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,暂时先不要惊动溟王,免得影响溟王的心情。”

  “听说溟王要下山办点事情,不晓得这一次溟王会带谁下山?”乾善兴致勃勃地说:“九叔,我已经很努力地练功了,我一定可以保护溟王的。”

  “溟王要带谁,都是溟王自己决定的,我也做不了主,但是我知道你很努力,放心吧,以后有的是机会。”九叔安慰地说。

  “嗯,多谢九叔。”

  从帐房出来后,酒丫头对着身边的乾善温和地说:“对不起,乾善。”

  乾善刚开始没说话,而阮青萝却吱了一声:“喂,你个大老爷们儿,肚量这么小?”

  “要你管。”乾善啐了一口。

  酒丫头沮丧地说:“那你就是不原谅我咯。”

  乾善赶紧跑上前在酒丫头身边解释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其实我根本就没怪你。”

  “真的?”酒丫头高兴地问:“你真的不生我的气?”

  乾善瞥一眼身后的阮青萝,怒声道:“我要气也是气这小子,自从他来到龙溟山之后,山上就没有安宁过。”

  阮青萝委屈地说道:“喂喂喂,你怎么能这样说,每件事情都是有因果循环的,就算我不出现,山上还不是照样会有探子,也不觉得你们这里有什么金山银矿的嘛,干嘛动不动就说有探子在山上,真是莫名其妙。”

  酒丫头点了点头,跟着附和:“是啊,就算罗青不出现,探子还不是照样潜伏在山上。”

  “你说如果我抓住这个探子,溟王会不会对我刮目相看?”乾善突然兴奋起来。

  酒丫头踱步说道:“要我说,如果你真的抓住这个探子,说不定溟王这次下山还会把你带上。”

  “真是太好了。”乾善双眼一亮,自信满满地说道:“我也这样觉得,那酒丫头,你愿不愿意帮我?”

  “我?”酒丫头迟疑地说:“可是我……”

  “嘿嘿,我愿意我愿意。”阮青萝心想,抓探子一定好玩,她当然想参与一个。

  乾善板着脸,对着阮青萝喝道:“我有跟你说话吗?”

  “听者有份嘛。”阮青萝拍了拍乾善的肩膀,因为乾善的肩膀太硬,反而拍得自己右手发麻。

  “既然罗青想参与,那我也试试吧。”酒丫头投向阮青萝的目光有点暧昧的味道,虽然有酒丫头参与,可是乾善知道酒丫头是完全因为罗青才会帮自己,不由得黯然神伤;阮青萝也觉出乾善的怒气带着一点酸味儿,虽然她还不敢肯定,可是越看越觉得乾善对酒丫头的时候,目光中的柔情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。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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