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听说了,曼丞相说是叫我过去,说是找着我挂心了失踪十年的女子了。”衡子轩愁眉不展,可越想着想着,又笑了起来。
“你说好笑不好笑,明明你就在我跟前,却叫我见什么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!”
见到衡子轩哭笑不得的样子,曼紫萱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,但还是说,“不如就过去看看,见见那女子是何人,不知是曼丞相故意这么做的,还是真的有人上门认亲,被误会了。”
话虽是这么说,但两人都是心知肚明,定是曼丞相用得诡计,衡子轩想到此不由摇摇头,“不可,我还是不要去了的好,万一曼丞相就是等我两一起前去呢?”
曼紫萱笑眯眯的,透着股机灵劲回答说,“是一起去,只是不一个地方进就是了。”
“怎么?你打算从哪里进?”衡子轩见她笑的跟只小狐狸似的,心里也是一阵喜欢,疼爱的笑问着。
曼紫萱倒是不言语,拉着衡子轩的手便出了门。
“你可记得一定要见到曼丞相,最好是拖他一阵。”曼紫萱在一死胡同里对衡子轩叮嘱道。
“你一定要从这进去?”衡子轩有些担心的问道,她没想曼紫萱竟然是要潜进去看看“曼家千金”到底是何人。
“你放心,不会有事的。”曼紫萱的眸子闪着光,让人不由的就相信了她的话。
“那你可要小心,你待我进去找了曼丞相,你再进去。”衡子轩见曼紫萱记着了,便走到曼府门口,进去见曼丞相了。
曼紫萱约莫等了片刻,听见衡子轩与曼宏图的谈话声隐隐传来,才跳上墙梁,潜了进去。
这曼家她自幼便熟悉,这“曼家千金”可能待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,但曼紫萱感觉可能最大的可能性还是自己的那间庭院。
曼紫萱轻功也是不错,很快就到了本属于自己的庭院。这次她推了门进去,屋里的摆设,和从前相差无几,但物件上落的灰,想必是已经有过几年了。想必上次曼丞相叫曼紫萱过来,也没让人打扫过。
可这屋里,除了这厚厚的一层灰,却没半个人影。
曼紫萱见此情景,正在晃神,倏地一道黑影站在他身后,一下手刀下去,竟是将曼紫萱劈晕了。也怪曼紫萱自己心神不宁,才被人暗算了去。
身后的男人见曼紫萱晕了过去,慌忙去接住将要倒下的曼紫萱,打横抱起,离开的曼府,去往了城郊的方向。
曼紫萱迷迷蒙蒙的清醒过来,只听耳边噼里啪啦,似有柴火烧着炸裂开的声音。但她眼皮沉重,一时半会却是睁不开。
她动了身子,发现全身发软,竟然也是使不上力气。
黑暗中,听见一声清脆的男声响了起来。“你醒了?要吃点东西吗?”
曼紫萱本想装睡,却不想早被男子发现了,无奈,她睁开眼,看向说话的男子。这一看不要,曼紫萱心下大惊,那火光下映衬的脸不就是之前见过的那轻功很好的男子吗!
“你为什么会在这?”曼紫萱惊讶的看着他,忽然想起自己是被人劈晕的,脸色一变,戒备的看着他。
“是我劈晕你的。”男子索性直接就告诉了曼紫萱实话。
曼紫萱疑惑,自己与男子毫无关系,他为何要这么做?她这么想着,又看了看周围,明显破败的房屋,一看已经被人舍弃多年,常年无人来此。
“这是城郊外,离城里一百里地呢。”男子好像可以猜到曼紫萱在想什么,每次的回答,都正好能够解答曼紫萱的疑惑。
曼紫萱见天黑了下来,自己怕是不知道已经昏迷了多久,这身子也不知道怎么地,也使不上力气,还有眼前这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头,为何要绑自己来此。
“你被我下了药,没法子运功,所以先别想着怎么逃了。”男子还有一如既往的浅笑着。
曼紫萱看着他,觉得这男子也是奇怪,一共见了三次,这男人出了会笑,竟也没有别的表情,看久了,让人心里发毛。
“曼姑娘,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说若是有缘再见,咱俩定要喝上一杯,交个朋友。呵呵,不过看来,酒是可以一起喝,但这朋友却是没法交了。”男子竟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壶酒。
“我叫景风,是曼丞相的人。”男子一边说,一边斟上酒,伸手递给曼紫萱。
“曼宏图?你是他的人?”曼紫萱忽然就明白了,搞了半天,这曼丞相根本就没有找到什么“曼家千金”,他为的就是把自己抓起来而已。
曼紫萱看着景风手里的酒杯,迟迟没有接,可景风又像猜到她的心思似的说:“这酒里没毒,你大可放心喝,曼丞相叫我留着你的命,该是为了威胁衡子轩。”
曼紫萱听闻狐疑的看着他,却伸手接过了酒杯,酒杯暖暖的,没有一丝凉意,该是刚才在火里温过了。
她忽的觉得这男人不是心很毒辣之人,便也不怕了,将酒喝了下去,顿时一股暖流从胃里四散开来,曼紫萱觉得整个人都暖和许多。
曼紫萱也知道自己逃不了,便索性放宽了心,与景风聊了起来。
“你跟着曼丞相多久了?”
“五岁起,至今也有十多年了。”景风玩着手里的酒杯答道。
“你不是曼丞相那种人,为何要在他手底下做事?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岂不是快哉?”
“养育之恩,无以为报。如果要还,只有用这条命还了。”景风说着,第一次露出了苦笑的神情。
曼紫萱见他神情落寞,竟不自觉的心软了。愈发觉得若不是他听命曼丞相,自己定会与他成为朋友,她打心眼里对景风颇有好感。
“若你放了我,我定既往不咎,救你一命。”曼紫萱说的认真,完全不是玩笑之话。
可景风却越笑越无奈,“曼姑娘,有些人就是这样,明明可以成为知己,却已经形势所迫成为敌人,成了敌人也就罢了,却也还是惺惺相惜,就好像有些扯不断的羁绊一样。曼姑娘会不会觉得我说的太夸张了?”
“不会。”曼紫萱摇摇头,知道景风心中所感定是与自己一样,更加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。便伸手将酒杯还给景风,示意他再给自己来一杯。
“其实我第二次猜到你是骗我的了。”当时曼紫萱觉得景风也是个风趣的人,所以才没有点破。
“我知道,曼姑娘心思那么活,第一次见面我就发现了。我一共就说了两次谎,却都被曼姑娘发现了。所以这次我也就不找些什么劳什子借口了,也没意思。还是讲实话痛快些!”
这边两人倒是惺惺相惜,可怜那衡子轩却是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!
这曼紫萱是上哪里去了?为何去了曼府就不见回来。
衡子轩在屋里焦急的来回踱步,眼见这天边擦了黑,却也没等到曼紫萱回来。虽然是已经遣人去找了,但这都过这么久了,却什么消息都没有!
“少爷!我们派人四处找过了,就连那曼丞相府里也打听了,可还是毫无头绪!”下人来报,见衡子轩听完不再言语,知他心情不好,便识趣的退了下去。
日出东方,日光落在犹如磐石的衡子轩身上。他一夜未眠,痴痴的坐在椅子上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吱——”有人轻轻推开门,本不想扰了衡子轩,但是这门却还是发出声音,提醒着。
衡子轩一听动静,心情激动,他欣喜若狂的看向来人,却见只是平日里服侍自己的下人,大失所望,便又坐回位置上,痴痴的发着呆。
“少爷?”衡子轩表情大起大落,下人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。
“还是没找到人吗?”衡子轩因为一夜未睡,脸色难看。他心中实在是又怕又气,怕的是曼紫萱又如十年前失踪渺无音讯,气的是昨日竟然就这样让曼紫萱进了丞相府。
若是自己不同意,就不会出这种事情了。衡子轩自责起来,发誓若她回来,定不能让她再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走,但一想到自己又要出使火焰国,不由心情又是一阵烦躁。
下人见衡子轩表情不时转变,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,便说:“曼丞相今天一大早就差人送了份书信过来,说是要邀少爷你过去!”说着,下人从怀里掏出信封。
“什么!你怎么不早拿出来!”衡子轩惊讶至极,不顾形象,一把便将那下人怀中的信,夺了过来。
“果然是那曼宏图搞的鬼!”衡子轩愤愤的将那书信攥在手里,也没梳洗,便冲出了屋子,去找那曼宏图去了。
“曼宏图!你将曼紫萱给我交出来!”衡子轩一进府便直奔曼宏图卧房,下人拦也拦不住,就见那衡子轩进了房间。
“老爷!我们、我们实在是拦不住衡公子啊!”下人有些害怕的解释给曼丞相听。
“不碍事!都下去!”曼丞相挥挥手,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。
见人都出去了,衡子轩才又说道:“不知道曼丞相你想怎么样?”
曼宏图一听,“嘿嘿”笑了起来,说道:“不是我想怎么样,是你衡公子能拿我怎么样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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