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神秘的老乞丐

  

  饭馆的生意一天天变好,那男子也是说道做到了,这半个月,每天下午的饭点,他就会过来吃饭,而每次叶星都并不让男子如何吃饱,菜的样式很多,但是量却很少。男子也不点破,他有时一个人来,有时带着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一起,总之风雨无阻。并且每次来都会支付一小块金子当饭钱,这让阿七夫妇乐得合不拢嘴。

  半个月来,饭店的收入早已经超出了夫妻俩的预期,于是分给叶星的那一份也越来越多,叶星每夜读上古奇书依旧进度缓慢,但是对七星刀的使用却是越来越熟练。

  日子一天天过去,平凡而平静。

  这一天天气晴朗,阳光晒得所有人都懒洋洋的,但是来饭店里吃饭的人还是不见少。饭店外边有一棵大槐树,数下有一块巨大的空地,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老乞丐正以一个极为舒服的姿势斜躺在树下。不知道这乞丐是什么时候来的,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。

  乞丐的年纪已经很大了,穿着一身破旧的蓝色布衣,身前随意地放着一只小瓷碗,碗里只有零星的几个铜板。看起来这乞丐对乞讨也没什么兴趣,别人要饭总是摆出一副极为凄惨的样子,好去博得有钱人的同情,但是这老头却不是这样,他摆出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,然后还时不时地伸个懒腰,显得很享受。

  所以他面前的瓷碗里始终是空空荡荡,没有什么收获。

  到了饭点,老人才慢慢地从地上坐起来,先是舒服地伸了个懒腰,然后才慢吞吞地向阿七的饭店走去。

  乞丐走进饭店,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直接找了一张干净的大桌子坐了下来,然后朝阿七大喊一声:“老板,半斤卤牛肉,再来二两小烧!”

  阿七望着这个一脸镇定的老乞丐,怎么看怎么像是来吃白食的。这时候是饭店最忙的时候,这老乞丐一点也不在乎周围的目光,自顾自地坐在桌前,怡然自得。

  阿七走过去想把他赶走,但是被赶出来的叶星给拦住了。叶星的手里端着一只小盘子,盘中正是二两熟牛肉。

  “老板,先去忙别的客人吧。”叶星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这个老人,也知道这个老人已经在大槐树下坐了很久了,但是始终没有要到什么东西。他心中对老人有一丝同情,在他眼中老人一定是无儿无女,然后孤家寡人一个,现在已经老糊涂了,也是个被生活抛弃的可怜人。看样子他也是流浪了很久了,一路上也肯定是有一顿没一顿的,只是一顿午饭,叶星打算让这个老人吃饱再走。

  老人嗅了嗅菜香,顿时就清醒了过来。他看着眼前这盘牛肉,眼中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。于是他慢吞吞地夹起一块牛肉,这牛肉不厚不薄,首先卖相极佳,这说明这厨师的刀工是很扎实的。其次又是散发出一股辛香的气息,这从没见过的调料是什么?

  老人心中有疑问,带着这疑问他将这块牛肉慢慢放进了口中。

  老人的牙口还是很好的,这卤切牛肉要到就是一个嚼劲。叶星一开始担心老人吃不动,但是现在看来却是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。

  老人脸上的表情变化了很多种。从惊讶到满足,从严肃到愉悦,再到一脸幸福,几乎是进入了忘我的境界。

  一块牛肉他吃了足有三四分钟,然后猛地睁开了眼睛。

  “小子,你这牛肉是怎么做的!”老人突然激动的大喊。

  “您先别急!”叶星笑道,然后从腰间抽出一小瓶孜然粉,一点点洒在了那盘牛肉上,又找出一只小碟上头倒上陈酿米醋。然后对老人道:“蘸醋然后入口,风味又会有不同。”

  老人哪里还会怀疑,他一生都没想过这样吃牛肉,只觉得十分新奇,于是立刻就按叶星说的做了。

  再次夹起一块牛肉,沾了些许米醋之后放入口中。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口感蔓延开来,老人忍不住大口地嚼了起来。牛肉的香味在他的口舌之间缠绕,这样的搭配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体会,老人将充分嚼开的牛肉咽下,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布包中取出一只精巧的葫芦,拔开塞子就往嘴里灌。

  一阵畅快的呻吟从老人喉间传来,他满足地砸吧了一下嘴。就在这时候,叶星有不动声色地端上了一盘凉拌时蔬和一小叠花生米。

  老人这顿饭吃的是十分舒畅。一直到店里的其他客人都散光了,他才放下了筷子,用满是油腻的脏袖随意擦了擦嘴,然后招呼叶星过去。

  叶星将毛巾搭在肩上,微笑着走了过去。

  叶星在赌。

  他之前在读书的时候也是看过不少小说的,在那些小说里那些脾气古怪的老者往往是很有智慧并且实力超凡的。这个老人在槐树下躺了这么久,又是进到饭店里来点了这样一餐饭,自然是让人十分费解。但也正是因为如此,叶星认定这老人必然不会普通。

  于是叶星将一壶泡好的花茶端上,同时恭谨地候在了一边。如果说一开始只是为了同情这个老人,那么现在叶星则是有七成的把握确信这个老人很有些来头。从他之前品尝牛肉的姿态可以看出,他是个懂得美食的人,而据叶星推测,这片大陆上对美食有研究的人一定身份都不低。后来老人拿出的紧致酒壶更是验证了这一点,那酒香扑鼻,叶星虽然不懂酒,但是他也能判断出这酒绝对是上等的佳品。

  “小子,你从哪里来?”老人眯着眼问道。

  “这个......”叶星其实很想和老人说实话,但是他觉得这一定不会得到老人的认同,于是回答道:“我从异国来。”

  “异国?是哪个国家?老夫也算是走遍了大半个天下,吃过无数的美食,但是今天在你这里,却是吃出了不一样的感觉。所以我对你的国家很感兴趣。”老人缕着胡须道。

  “我......”叶星回答不上来,只能咬牙说道:“这有些不方便说?”

  老人望向他的眼神有了些许的异样,他缓缓道:“传说中天上有天缝,连接着另一个世界。从没有人见过这个世界,也从没有人会去寻找这个世界。但是我有种预感这样的裂缝是真实存在的。”

  叶星心头大惊,没想到老人的见识竟如此之广!他随意的猜测居然就已经如此接近事实的真相!

  老人仿佛没有觉察到叶星的异样,继续自顾自道:“裂缝既然存在,那么找到裂缝,就可以实现两个世界的来回穿梭,我相信这样的事情是存在的。你知道为什么么?”

  “不知道。”叶星老实答道。

  “因为我吃腻了这个世界的东西,看惯了这个世界的姿态。我已经很老了,但是我并不满足,我还是想吃到新的东西,见到新的风景。”老人笑着回答道。

  “请问您是......”叶星问道。

  “我叫白爷。是一个喜欢一切好吃的东西的老头儿。”老人笑道。

  听到这回答,叶星也是笑了起来:“我叫叶星,只是个会做点小菜的小厨子。”

  “哈哈哈哈哈......”白爷爽朗地笑了起来,他望着叶星的脸庞,然后道:“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解释的,你想要知道更多,就得先走更多的路,看更多的人,做更多的事情。最后当你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点的时候,或许你就会知道很多你想知道的秘密了。”

  叶星眼中光芒大作。

  “谢白爷教诲!请白爷收徒儿一拜!”叶星抓住机会,趁热打铁。

  “哈哈哈哈,好小子,我这糟老头可没什么值得你学的,既然少年你有这心,那我便圆了你这个愿。”白爷端坐着,哪里还有半分猥琐老头的样子,俨然一副道古仙风的世外高人的模样。

  三叩九拜的严格师礼行完,白爷微笑着点了点头,然后说道:“小子,我没有什么可以交给你的,只能送你三句话。我想你日后会用得到。”

  “谨听师父教诲。”叶星恭敬道。

  白爷点了点头,然后认真说道:“其一,兵刃万千,然则以心御之,方可无敌。其二,无论身处何地,无论有和成就,初心方是立足之本。其三,见则见,所见不如所感,不想见时方可见。”

  听着白爷这有些神秘意味的三句话,叶星很难一下子马上理解。但是他默默记在了心中,他隐隐感觉以后自己一定有机会用上这三句话。

  “谢师傅赐良言!”叶星重重磕下一个响头,然后再次抬起头来。却发现师傅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
  “我去云游四海了,徒儿,这大陆是很大的,有很多你值得学习的地方,你要用心学习,脚踏实地,有缘我们再见!”

  空中传来师傅空旷的声音,叶星惊叹白爷的手段,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修行者的实力么?千里传音,御空而行。

  是啊,广阔世界三千变化,他也想看看更多的风景。叶星突然意识到自己该上路了。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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